加贺清光

老房子着火

【季白X袁浩】在线故事 07

我一开始动笔的时候居然真的准备一周完结的OTZ

天知道一个家庭伦理(都市情感)剧我得写到什么时候……

(*/㉨\*)感觉自己比俩男主更作

 

07 

 

袁浩大睁着眼睛在黑暗里辗转反侧。他睡不着。这张床上季白的痕迹太重,床头柜上还胡乱摆放着几本汽车杂志。下午收拾的时候他觉得左右也不碍事就没清理,方才爬起来翻了会儿,发现季白居然还用水笔在里面划过。笔迹很新,是不久前留下的。

这不算一个好发现。他想象分手之后那人孤身回到这里过夜,一个人躺在这张床上,睡不着的时候爬起来找东西打发时间,无聊到连本杂志都要写写画画。

这样的联想让他痛苦。他跟季白闹掰了的那天晚上,跑到朱涛那里借酒浇愁,结果他还没醉人老板自己喝高了,可劲儿给他灌输一系列爱情观大道理:“爱情是什么?爱情是一种冲动、一种激情、一种奋不顾身!就是得需要那种体累、那种荷尔蒙的释放,这才叫爱情——换言之,没有爱情的婚姻,等待你们的一定是灭亡。”

那会儿朱涛跟前妻分分合合数次,搅和的几乎神经错乱还没能最终一拍两散。忿忿不平喝的酩酊大醉,讲话激动的唾沫横飞,星子喷了袁浩满脸。袁浩抱着酒杯,一点一点品茶一样的小口抿,越喝越清醒。

他想起跟季白最初见面的时候,干柴烈火何尝不是痛快刺激、或者更甚——季白的荷尔蒙泛滥到了不管什么时间点不管什么地方两人一碰上头就能疯狂的搞起来。但最后呢,柴米油盐酱醋茶,两个人还是倒在了时间的筛子里。彼此都是快三十的人了,却愣是把一段好好的恋爱谈成了这个样子。

朱涛在那里骂骂咧咧累了,酒杯也没收拾,枕着一片狼藉就睡了过去。袁浩出于人道主义没有简单的一走了之、放任大老板以一种欢迎抢劫的姿态睡在大开的店门口。他过去将门闩好了,临走还不忘给人盖了一床毯子。

他突然有那么一点点羡慕朱涛,至少跟简卉有一张没有死透的结婚证,分分合合可能一辈子也要这么纠缠不清下去。不像他和季白——他们是没有婚姻的,是以什么也没有留下。连灭亡的可能都没有。

 

实在没有困意,他从黑暗里起身坐在床上。之前那点错觉般的季白的气味,现在几乎是铺天盖地卷过来:枕巾,床单,被套。袁浩被这气味搅得整个人都有点崩溃,他把头埋在双膝间。

看样子又是一夜无眠了。袁浩叹口气,伸手重新打开手机。各个社交app都打开轮流刷几分钟。赵寒五分钟前才发了朋友圈,哀叹成天跑案子累死累活,遇上这么个青梅竹马的上司还时不时克扣工资,最要命的是一有加班就拿他凑数,下级小刑警的活儿简直不是人干的。全是感叹号,都能看到那张黑脸声泪俱下控诉的模样,底下还配了张图。某个跟季白长得一个模子出来的演员在坐在一个访谈节目的红沙发上,右手拳头握得紧紧的抬起来,头顶悬浮着一行字幕:“不要搞事情。”

袁浩一下子笑出声。方才的心烦意乱也稍稍消散了些。他伸手给这条点了个赞。

过了两分钟,手机突然震了一下。袁浩打开微信。居然是方才被控诉的对象发来的。[还没睡。]

袁浩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在警察叔叔面前撒谎。[睡不着。]他如实回答。

[隔壁街的家和市场在拆迁。]

可是不是拆迁的响动吵的他睡不着。季白给了他一个台阶,但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导致他失眠的一定不是这个原因。真正的原因就在这里:就在他们眼下手里做的这件事上。分手之后不该是这个样子的、至少不该在深夜里这样若无其事的询问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那他们现在算什么呢?袁浩手指轻轻划过那人的头像——季白进了刑警队以后戴上的第一顶警帽,袁浩拿当时还很流行的数码相机给拍的。这么多年这个看上去有些无聊沉闷的头像也没换过。

说来也怪。原本就是这个人搅得他心神不宁半夜抽风,现在那人左不过发来两句看上去无比正常的话,袁浩反倒觉得心里定下来,也没刚刚那么郁闷了。他重又倒回枕头。[你们每天都这么拼吗。]

[还好,只是这两天有案子。]

哪里是还好。袁浩对着屏幕皱眉。昨天一晚上没睡,今天又搞到现在。他想到季白左肩掩着不肯给他看的伤,人又不是铁打的,即使是战神,也总该有个度才对。

这些他跟那人反反复复提过无数次。这次不自觉又打在了文字框里,想了一会儿,下午的尴尬境况又浮现出来。他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回删掉。

[你早点休息,我先睡了。]

季白回了他一个笑脸。

袁浩闭着眼睛躺了会儿,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他睁开眼睛叹口气。

伸手把手机捞过来。他出了会儿神,不知道要发什么。最后手一抽,发了个句号过去。

季白的回复还是很快。也是一个句号。

没有疑问,没有多余的文字,仿佛再自然不过。但又委婉的告诉袁浩他一直在线的。

袁浩把屏幕按灭了。催眠般的,他拉起被子蒙头大睡。这次季白的气味没有打扰他,反而守护神一样的起着助眠功效。

 

季白对着手机,过了五分钟屏幕再也没有亮起。他笑了一下,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才重新对着台阶上蹲着的女孩子:“你刚才说了什么?”

他和赵寒出来的时候接到许诩的电话,叶梓强供认的七七八八,只是最后突然抖出一个胡志山来令在场的几个人都措手不及。季白第一时间派人去隆夕集团抓人,但早已人去楼空。一众人捶胸顿足之际,他一个人在旁白抽了整整一包烟,把最近这一系列事件都串起来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他隐约觉得这里头被漏了什么重要的环节,至于究竟是什么,好像答案呼之欲出,却总也抓不住。

“我说,”许诩的眼睛睁得很大,语气认真,“以后给你点烟的权利能不能交给我,好让我数清楚,你什么时候需要借助外力才能克制情绪。”

季白举着打火机的手顿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下还蹲在原地的小怪物似的心理学家。女孩子的表情严肃,没有一点玩笑或者调情的模样。是真的看出他那些严防死守的情绪,快要抑制不下去。

但他别无选择。曾经倒是有人有过这种点烟专利,并且只要那人在身边他通常不会采用烟酒这类方式来宣泄。那人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好的安慰。没有什么比他更能让他冷静下来。

季白闭上眼睛。眼前闪现出那个人看他的专注目光。

他睁开眼睛,一步三台阶的上了楼。“你太自以为是了,”路过女生身边的时候他低头看了看,“而且点烟的话,也不够高啊。”

说着,他没回头看被怼的发愣的心理学家。自顾自的进了警局大门。

 

整整一包烟给他带来了短暂的神经放松。季白伸手按按微微有些发酸的鼻梁,走到白板前继续研究。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现,好像有什么东西飞速从眼前窜过。

他打开和袁浩的对话框。飞快往上划拉两下。

家和市场。拆迁。响动。胡志山。人贩。金盾集团。

他用记号笔在白板上迅速画了几个三角形。然后冲出办公室。迎面差点和正闷闷不乐往回走的心理学家撞上。

许诩被吓得差点尖叫起来,往后蹦着连退了好几步,受到惊吓似的瞪着这个疯疯癫癫的队长。

“现在回去睡觉。立刻。马上。保存体力,明天去家和市场侦查。我怀疑最近的毒品人口走私头领噜哥是金盾集团的人,那跟胡志山一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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