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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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了人容易宅,一宅就容易胖。王凯以前这么警告过他。人一旦不爱出门,三餐就失了规律,时间观念也模糊,细嚼或者狼吞,时分秒就从牙口里咽下去了。不是每个人都有王凯那么好的体质,时间在他胃里转化不成脂肪。胡歌接过这茬,他说你王凯吃下去的时间是美食,我们普通人吃下去,那叫岁月——迟早体现在啤酒肚和双下巴上,躲不过沧桑的。
人上了年纪以后,冬天一年比一年难过。又得担心体脂,又实在熬不住冷空气的捶打。上海自打进了十二月,入了夜连阳台都有些湿漉漉的,胡歌家几只猫整天把自己缩成一个球,胡歌看了大受启发,裹了床空调被,窝在懒人椅里也把自己缩成个球,除了上厕所,再不乐意动了。
这种环境下适合团子打发时间的事情除了看电视好像也没别的。胡歌先前就惦记着王凯那剧,才看了个开头,赶上话剧进组,一忙起来就落了进度。回头一直没想起来补,倒是有一天,从剧组打了个车回家,跟他爸一起吃饭。爸爸蔫蔫的没什么精神,难得看他回家一趟也没提什么兴致。
“怎么了这是?”盛饭的当口他逮着妈妈问。
“伊犯轴。电视剧里一大好姑娘死了他心里难过。”
他一乐,怎么忘了这又红又专的剧正对他爹胃口。回头看微博,“宋运萍下线”都上热搜了。爸爸本来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戴着眼镜看到他屏幕上写的什么,筷子一扔,脸更苦了。
“好好的一姑娘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情节冲突需要呗。”
“那也不带这么写的。”
“你儿子还被编剧写挂过很多次呢,你伤心不?”
“那我儿子转天就回家给我瞅见活人了,这个不一样。”爸爸一脸沮丧。“我看她弟弟哭,恨不得跟他一起把心窝子掏出来哭。这也太难受了。”
话说到这里,他爸突然想到什么,“还真是,我怎么感觉好久没见到王凯了。”
胡歌想了想,“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王凯十一月休了一段不短的假,往日本飞了好几趟,又是购物又是看演唱会,把几个月在剧组积压的购物欲好好发泄了一通。回来就开始跑宣传。胡歌刚开始当团子宅家里的时候他好容易得了空,打电话问他在干嘛。
回答说在做饭。
“煲仔饭么?”
胡歌笑:“看见宋运辉,就想做这个了。”
王凯知道他在笑什么。胡歌第一次在家研究煲仔饭,中途让王凯去看会儿火。他一出房间就碰上饿的无精打采的儿童,看到他出来眼睛亮闪闪,一路跟着他进厨房。
焖锅已经出了蒸汽,烫的很。儿童不敢靠近,自己蹦上砧板,目光炯炯地盯着王凯的手,鼻头一耸一耸。王凯笑出了声。
胡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王凯盯着儿童,若有所思。
“干嘛呢?”
“研究戏。”
“对着儿童?我家猫脸上有剧本啊?”
王凯笑了。
他确实是在想戏,想着给宋运辉加上点什么角色特点才好。之前演明诚一炮而红,也见过一些批评,说舔嘴巴的镜头太多,有演员把自身习惯带进戏里的嫌疑。那之后他对这些小细节就格外注意,尽量避免在别的角色里出现这种“明诚式”舔唇。不过看着儿童,他倒是灵光一现,多了点想给宋运辉加戏的心思。
胡歌掀开锅盖,煲仔饭的香气扑面而来。白腾腾的热气里,王凯轻轻耸了耸鼻子。在剧本里原本耿直、倔头倔脑的宋运辉,从这一刻开始,突然可爱了起来。
“你多煮点吧,我今晚应该能回去。”从回忆里缓过来以后,王凯说。
胡歌“哦”了一声,往锅里多加了点米。“这下我可以看完一集再淘米了。”
“啊?”
“你不是说冬天没有时间观念容易胖吗?正好看电视呢,跟着剧算时间。原来煮一人份的,看了半集去淘米,再看一集去烫青菜,切香肠,再过个半集差不多就能吃饭了。再看个五六集的样子,就是下一餐了。管事儿。”胡歌对着空气比了个大拇指。
王凯哈哈笑起来:“四舍五入就是把王凯掰碎了吃了。”
“怎么听起来有点颜色。”胡歌想歪了,笑的贱嗖嗖的。
异地久了,这种掰碎对象算时间其实不少见。年底各个app都出2018总结,胡歌跟风总结了一下自己的2018:春天等王凯拍戏,夏天等王凯拍戏,秋天等王凯杀青回家,冬天看王凯的戏——多么乏善可陈的2018,简陋到他都不想陈。2019的新年愿望更简陋:希望再看到王凯的戏。
“说起来这是2019年我们见的第一面诶。”王凯正想感慨,突然听到听筒里传来一声“诶呀!”
“怎么了?”
“……跟你讲话没留意,手一抖,把糖撒腊肠里去了。”
“……”
胡歌颤颤巍巍捞出一块腊肠,闭着眼睛嚼了两下,发出一声叹息。
“怎么样?”
他笑:“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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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吃糖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