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歌 | 江河湖海
有毒。有毒。有毒。
王局长X胡校草
阅前务必三思。
三思啊。
三思！
0
王局长病了。
所谓病来如山倒。平日里活蹦乱跳身体倍儿棒的一个人，眼看着突然就蔫了下去。干什么都怏怏的提不起精神，演变到后来，都不怎么搭理人。
也可能只是周围都没什么他想搭理的人。小助理们叽叽喳喳地讨论。
出于人道主义和对老板的关爱，她们决定找个局长不敢不理的人，解决一下当前看来有点严重的问题。
1
“生病了？”胡校草把话筒夹在肩窝里，两手在电脑键盘上如飞一般地敲着字。“严重么？”
他瞥了眼电脑底端的时间。国际漫游很贵，得掐着表言简意赅地讲话。
“这……”
校草不想对方一个省略号占用十秒。他飞快地出主意：“没什么大问题的话，给他多吃几顿。他体质反人类，越是小感冒风寒越吃点小龙虾就好了，越辣越好。”
“……他现在什么也吃不下去，都不理我们。”
胡校草手一停，听筒差点从肩膀上摔下去。
“都不吃饭了？？！”
2
小助理被吓到了。
她心很累，从来不知道看起来这么文质彬彬英俊潇洒的男孩子，嘱咐起人来，会这么婆婆妈妈啰啰嗦嗦。
——半小时的国际电话哦。局长给我报销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局长是她见过的最有钱的top 10，却也是她见过的最抠门的top 1。
小助理想哭。
3
不知道校草同学吹了什么妖风，一个电话的功夫，闭门了三天的局长戴着口罩从房间里出来，满脸不情愿：“我输了。去医院。”
周围人不敢花时间在脸上表达惊讶，他们怕局长下一秒反悔。
小助理也不敢花时间来跟周围人八卦，她瞅准时机，颤颤巍巍地递了份食物过去。
麻辣小龙虾。
她发誓自己在局长苍白的脸上看到了类似“赞赏”的表情。
——所以报销会有希望吗？小助理天真地做着白日梦。
4
“肝气郁结，气闷攻心，导致胸闷气胀，难以疏解……”中医大爷戴着一副镜片厚的跟新华字典有的一拼的老花镜，嘴里喃喃吐出一串晦涩难懂的字词，像念经一样。
局长面无表情，目光投向大爷身后的小助理。
是正规医院？我怎么觉得你带我见了个江湖骗子？他无声地传达这样的信息。
助理女孩瑟瑟发抖。
“所以医生，您看我们老板这症状到底是个什么……”
“相思病。”大爷头一抬，强行走江湖郎中套路似的，浑浊的新华字典镜片勉强一反光。
“……哈？”
“相信老夫，绝对没错。”
郎中低头，刷刷刷往病历本上奋笔疾书。王局长又看了眼自己助理，这次换了个眼神。
哇靠原来现在大医院还负责算命诶卧槽。
5
相思病怎么解？
老方子。解铃还须系铃人。
6
校草例行下课回公寓。才走到楼下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抬头，阳台上有个光脚穿拖鞋套着大裤衩给自家盆栽浇水的……
社会他局长。
这打扮真他妈像六十岁以后退了休的育良书记。
呸呸，走错片场了。
打扮成书记的局长低头看到他，很开心的扔了洒水壶，趴到阳台上跟他拼命挥手。
校草开心起来，手握成喇叭形状跟他叫唤：“你是骑扫帚过来的吗？”
……好像还是不对？
7
长得好看如校草这样的，出来念个书都有人心心念念着。整天有人打探行踪。
气得他前一阵子一个没想开把头发剃了。
好巧不巧，局长因为工作原因也剃了个平寸。两个人连上视频的时候，花了三分钟震惊，三分钟爆笑，三分钟互相嘲笑。
“你说咱已经这样了。要不，再放飞一点？”局长笑得打嗝，眼珠子一转，又蹦出来个新鲜点子。
校草没打嗝，他揉着新长出来的小肚腩，笑得没心没肺拼命点头。
胡子的发芽见证了两位当红美中年的堕落。
8
头毛终于长到能见人了，两位才正式碰了个面。
校草的毛长得快一点，甚至能看到一点刘海了。两鬓新长出来的毛尖尖如同春天的新绿，映衬着旧金山明媚的春光，牵扯出格外俊俏的一个笑脸来。
一笑治百病，一笑解千愁。王局长仅仅在阳台上跟他对视一下，登时觉得通体舒畅神清气爽，什么毛病也没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9
肝气郁结。说白了得戒烟。
“也确实该戒，上回打电话，你一串咳嗽咳了得有三分钟。”校草看看人神色，还是过去蹭蹭表示安慰，“戒烟好啊，一劳永逸。我帮你。”
局长长长长长地叹口气。
“平时也没觉得特依赖这玩意儿，一说不让抽了，越不让越想。”局长的沮丧快从眼角嘴角溢出来了，整个方方正正的俊脸都垮下来。“造孽哦。”
“没办法，”校草也语塞。他也有烟瘾，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起不到安慰作用。“慢慢来吧，先每天少抽两根开始？”
“……唔。”局长有点痛苦地抱头。
10
局长想到什么。
“你怎么会记得我咳嗽的时间？难道你每次跟我通电话都要掐着表吗？”他捂着胸口，痛心地问。
校草垂着头。
戒烟的老男人真敏感真烦啊。
11
戒烟第一天。局长失手打碎了一个盘子。
第二天。一套盘子。
第三天。喂死了一盆金鱼。
第四天。
第五天。
校草觉得这不是个事儿。
12
“你不能找点东西转移下注意力，不对，转移下焦虑吗？”校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美帝的猫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猫实在很可怜。局长没看清猫粮和垃圾的两个袋子，把一袋子过期食物丢给它了。
这下校草发了通小火。发完之后，看到局长可怜兮兮垂着脑袋坐在沙发边缘接受声讨的样子，又有点不忍心。
“你没有什么别的兴趣爱好？找点其他东西放松一下。”
“……这几天我都在想办法放松……”
“咳，我是说，不会捅什么大篓子，不会产生什么恶劣影响的那种？”
局长迷茫地抬头。又摇摇头。
校草恨铁不成钢地捂住眼睛。半晌，他下定了什么很大的决心似的，一脸献祭地放下手。
局长吓得浑身一哆嗦。
“不会吧……？”
13
戒烟成本太他妈高了。
校草裹着被子，滚到床的另一头生闷气。他腰很酸，全身还软着，连讲话的力气也没有。
一回头，看到局长在做很危险的举动。
“你****要再敢来事后烟以后就别想再上这张床我去你大爷的！！！”他声嘶力竭愤怒地大吼。
14
戒烟的人是很痛苦的。不但不能抽烟，连一点烟味也不能闻。
校草第十七次伸手摸烟袋的手，被他强大的意念给制止住。扭头，局长也如饥似渴地盯着他的口袋。
两个烟鬼啊。
烟鬼们对上了眼睛。电光火石间，校草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他害怕地往后一退。
“要是你也戒烟的话，也得找找别的兴趣爱好……？”局长试探地问。
“……………………艹。”
15
不可多得英雄气，最难消受美人恩。
头发长了胡子剃了的局长自然是妥妥的美人没跑，但校草疑心再这样下去，自己怕要累死在美人“恩惠”下。
不知道是不是戒烟的原因，局长这次过来，显得分外热情分外蛮缠。
他有一次不小心漏嘴把这个疑惑抛了出来，得到局长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
“……说吧。”
“嗯，可能是这个环境的原因？我总觉得在这里会格外兴奋些。”
“？”
“有种撸了个大学生的感……我错了，别动刀子好吗。”
16
来说说被校草美貌吸引来的狗仔们吧。
其实啥也没拍到的原因也挺简单，就是局长来了，换了套公寓。
用一个比较恶俗的美剧常用词汇，两口子管这个公寓叫“安全屋”。
毕竟局长保密局出身，就干这行的。
有钱真好。
17
没钱的狗仔们什么也没找到，赔了夫人又折兵，很伤心的走了。
有钱的大佬还在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
也没有特别有钱啦，小助理的国际话费他是不会给报的。
毕竟积蓄都用来买房了不是。
局长按照这个逻辑想了想，没发现什么不对。他咂巴咂巴嘴，满足地去睡了。
去“睡”了。
18
局长来美呆了两个礼拜，戒了烟睡了人，终于要回去了。
校草如释重负，又有点舍不得。
实在恢复了正常颜值的局长让人有点欲罢不能。人来了他腰疼，人走了他心疼。
造孽哦。
“老样子，回去以后每天视频，不许抽烟。”他扯着局长两腮往外拉，看着人鼓鼓的腮帮子被扯变形觉得很好玩。“要是被我发现了……哼哼。”
局长脸在他手里，话说不清楚，只能从忽闪忽闪的眼睛里传达出一种“我知道了我很怕你”的讯息。
顺便，还有一贯的、已经无需说出口的、不用看校草也知道一定会有的。
——“我爱你。”
20
留长了头发的凯歌两口子也还是社会他凯歌。
21
江河湖海，山川与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