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贺清光

老房子着火

凯歌 | 南方雪

情人节快乐!之前雪天想起的一个段子,撸出来除个草。

预警:流水账,嘴炮,OOC,架空现实无差。不上升。


Summary:他开了两个小时车穿过雪地去见爱人,见面时身上是老蒜、卤水和雪花的味道。

 

-

 

他在雪地里转悠了很长时间。新下的这场雪对武汉来说不常见,积雪有二三十公分厚,南方人不习惯这种结了冰而走起来晃悠悠的地面,放眼望去,暴雪过后的第一天,整个路上简直能用萧条来形容,没什么人影。王凯慢吞吞滑行了一段时间,口罩在这种天气里完全丧失了防寒的功能,戴上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他冷的有些受不住,两腮通红,腮帮子冷梆梆,只好又小心翼翼地滑回车里去。

他狠狠地呼吸了一口车里的暖空气,等手不僵了,才掏出手机给妹妹打电话:“原先巷子里的那家板鸭摊不做了?”

他妹估计反应了会儿,才明白他说的什么。“那家开了门面,味道没有以前好。但这个天估计摊子都不摆了,你还是去他家看看吧。”

王凯应了,细细问了地址就打方向盘。久违的街道名称和地道的口音勾起了奇特的团圆的错觉,但他今天不回家,得去趟外地。胡歌在雪下得最凶的时候给他发过消息,说自己到了宜昌,大雪封路,他赶不到武汉,也赶不到别的地方去。两人煎熬地等了一天一夜,终于打听到高速重新开放。王凯抓了车钥匙就往外跑。

“你不带人回家啊?”他妹趁他挂电话前急急忙忙地问。

“再说再说。”

“武汉人出门,干啥不带鸭脖要买板鸭?”

“再说再说。”

“你啥时候回来?”

“再说再说。”

“……”

“再说再说。”

 

做大了的生意难免会失掉原来的一些风味。王凯看着老板在里头给他打包忙碌,心里默默想着,老蒜放得比以前少多了,卤水看起来也不够分量,鸭脖借着周黑鸭的东风,卖到了七块钱一根。他后来又掏了三块钱,才让人给他重新加了一份多余的卤水,一路蹒跚着滑回车里去。

从武汉到宜昌平时开车要四个小时,现在雪天难行,估计只会用时更长。车里暖气开得很足,王凯有点担心晚上到了地方板鸭会变味,就把塑料袋紧紧靠在冰冷的前窗玻璃上面。系紧袋子的时候板鸭的香味让他食指大动,他掐了一把大腿根,才忍住没有偷吃几口。

这一路开得艰辛。路没有他想的那么难走,雪天高速上车少,雪也铲的很干净,到达目的地比他预计的要早。就是饥肠辘辘,下车时整个胃都是空的,一口冷空气吸到气管里,难受得他整张脸都皱成一团。等见到胡歌,他被风吹得七零八落,眼泪都快出来了。

胡歌今天穿了一件正红色的毛衣。王凯把眼镜落在车上,远远看到那人,只觉得这团颜色很温暖。临近年底,各大店铺七零八落已经挂上了各种各样的红色。对联门楣灯笼都挂起来了,这人站在电梯口,简直像个精致的年画娃娃。

王凯脑内飞快地跑火车,走到胡歌面前:“娃娃过年好啊。”

胡歌点点头,礼貌地回答:“叔叔好。”

“……”

 

“你居然买了板鸭,我以为你会带周黑鸭。”胡歌有些惊奇地说。

一进屋王凯就迫不及待地找盘子,把塑料袋里的板鸭倒进容器里。胡歌拎起装卤水的袋子,才剪开一个小口,王凯的手就不规矩地移到腰身上,还伸进毛衣里头。胡歌又痒又冷,狠狠打一个激灵:“我去!”手一抖,卤水在桌上洒了一大半。

“啧,三块钱呢。”王凯有些惋惜。他退开一步,看胡歌手忙脚乱地找抹布过来擦。“我快冻僵了,才找个暖和的东西来焐手——你想到啥了?”最后一句换上了不怀好意的坏笑。

暖和的胡歌朝天翻了个白眼,不过王凯确实是为他开了这么久的车,他撇撇嘴,倒也没拒绝王凯再次伸过来的手。只是感受到冷意的一刹那,猛地把整个五官都揉在了一起,生生像受刑。

王凯看他这样可爱,笑得直不起腰,在后面找话帮他转移注意力:“周黑鸭全国各地都有,板鸭摊可少见。你上回说在美国连北京烤鸭和绍兴醉鸭都给你弄来了,就是吃不到板鸭有点想。我今天正好想起来了,跑去看了看,还真有,就带过来了。”

胡歌仰着头想了下,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当时他找茬跟王凯埋汰美帝的成分居多,没想到这人真放在了心上。他喉结上下动了下,转头在王凯嘴巴上撞了一秒。

 

“……为什么你嘴里有老蒜的味道?”胡歌皱着眉头有点恶心地问。

腰上的重量减轻了一半,王凯抬起右手,讪讪地摸摸鼻子。胡歌挑起一边眉毛:“所以还是偷吃了对么?”

“!就一块!一块而已!”

“……”

“……两三块?”

“……”

“……十块,我有数。怕多吃了我真的渣都不给你剩下了。不过不过!不过我给你留了一个腿,特意嘱咐人不要切的,你可以直接抓着啃。”

王凯殷切地转移话题,一边嘴巴跑火车一边急急地伸手去抓鸭腿,被胡歌一爪子拍开:“洗手没有!”——又有点委屈巴巴,他真的准备抓了鸭腿喂人开心来着。

 

“跟我说个你丢脸的事呗。”

他手冷的紧,不想去挨冷水的罪,用筷子夹了一块塞自己嘴里。嘴巴鼓鼓地,抬头看胡歌:“你都晓得我偷吃的糗事了,也说个你的才公平。”

什么狗屁逻辑。胡歌又好气又好笑,但还是认真想了想:“跟板鸭有关的么?好像真有一个。我二十几岁拍戏的时候,有次在北京一个深山老林,突然特别想吃板鸭。电话跟我爸妈讲了,他们也跟你一样,买了一塑料袋鸭,真的坐了几十个小时火车到我那。那天碰巧赶上个什么节日,一整个剧组都放假了,就我跟另外一个东北来的男孩子留在房间。他没吃过这东西,觉得特别好吃,我俩趁我爸妈回去后,两个人分吃了整整一只。”

“不咸么?”王凯有点咋舌。

“咸啊!还犯懒不想烧水。那时候也是冬天,屋檐结了冰,他跑去敲了好几截冰棱下来,我俩渴了就吃几口冰然后接着吃板鸭……”

“???”王凯有点吓到了。胡歌哈哈大笑:“然后闹了两天肚子,坐也不好睡也不好,被经纪人追着打。好笑吗?”

“不好笑,有点吓人。”王凯瞪着一双圆眼,下意识在自己肚子上揉了两把。“还有点吃醋。我也想跟你二十岁一起敲冰棱吃板鸭。”

“……”这回轮到胡歌瞠目结舌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直着眼睛,良久骂一句。“戆度。”

这下王凯笑了。他低下头,很认真地开吃,一面品还一面挑剔:“这个卤水不比以前好吃了,下回去我家,我妈做的卤水比这好。你一定要试试。”

 

胡歌站着没动,看着这个美好的人头顶一圈灯光打下的光晕,头发梢还有融化的雪水,身上隐约蒜泥的气味,嘴里嚼着东西还没咽下去,但眼里火花闪闪,认真地跟他说,要带他回家。

“胡歌你不吃鸭腿啊?真不吃啊?不吃我开动了?我真动手了——”

多tm膈应。胡歌无奈地想着,心里充满了对爱人的嫌弃。等他扑到王凯身上、自己也沾染上了一模一样的卤水气味后,又愈发深恶痛绝地嫌弃起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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