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贺清光

老房子着火

凯歌 | 怜光满

给 @葛千户 的点梗文。原梗在:这里

无差现实向。像流水账一样无聊。慎入。


Summary:生活是一团麻,总有解的开和解不开的小疙瘩。


不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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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凯这天起床就觉不对劲。

他是被固定的闹铃闹醒的,意识先于眼皮在冷暖空气交界处挣扎。他好像嗅到油烟的气味。这个点就有这个味道,对于两个大男人生活的屋子来说不太正常。王凯往被子里钻了钻,总觉得还在做梦。

北京的冬天简直要了人命。又干又冷,南方都大规模下雪了,这边连片乌云影子也没有,只有妖风阵阵。他们在室内感受不到冷空气,只能听到窗户被疾风撞击的嘭嘭叫唤。他再怎么不情愿,也被这声音叫的头疼。王凯赖床,醒了也只是把自己往床上陷得更深,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

手机玩多了就觉得真没啥好玩的。各个平台消息查看完,他百般无聊,还赖着不想起来,干脆打开了微信小程序,玩最近很火的那个跳一跳。他一般的手游玩不来,平时打几局农药能被白敬亭王嘉尔几个嘴贱毒舌的年轻人气得摔手机,这类小游戏倒很在行。他昨晚临睡前玩到四百多,超了小白的排名,得意洋洋地发给人挑战。小白没稀的理他,估计嫌他幼稚。

他原本就想消磨一下时间,在被子里多耗会儿。王凯没怎么费劲就玩到了昨晚的纪录,正准备再跳两个,突然加分显示他超过了胡歌。那个头像只出现了一秒不到,成功让他手一顿,新纪录到此为止。

果然,界面很快跳出来新的排行榜。昨晚他还是第四,今天超过了胡歌也只是和昨晚平齐。看来那人在做早饭的功夫也摸了一把。

王凯兴致上来了。他打了个滚,换了一边手接着玩。他饶有趣味地发现胡歌的纪录也在不断上涨,看来他男友跟他隔着一堵墙,也在进行着一样的游戏。同时更加古怪的——每次只要胡歌头像一出现,他总是心漏跳一拍,然后好死不死地死在只比那人多一个的位置上。

——王凯,你清醒一点!他在心里给自己发表情包,恨铁不成钢地用枕头拍自己的脸。——能不能不要像个刚谈恋爱的高中生一样没出息!

然而这种内心反省一点作用也没有。下一局,他还是停在了胡歌前面两关的位置上。王凯有些生自己气了,手机“啪嗒”砸到脸上,生疼生疼的。

 

他还没来得及哀嚎出声,卧室的门率先被人大力推开。胡歌的声音听起来气急败坏:“王凯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

王凯本来想跟他解释,后来又觉得自己这种“看到男朋友头像脸红心跳连游戏也玩不下去了”的毛病太过傻逼。又及时住了嘴,换了几声闷笑盖过去。

这下胡歌更生气,冲上来要掀他被子。王凯一边裹着被子往里头躲,一边终于正脸看他的爱人——这下倒好,原来掩饰性的笑声冲出喉咙,变成了情真意切的大笑:“你你你你——你好歹把东西放下!我一打眼以为你提个刀就来追杀我了,为了跳一跳要追杀亲夫!”

胡歌这才后知后觉,他本来一手玩手机,一手举着锅铲。方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竟然把锅铲也带到了卧房。这样子可真是傻透了。他一脚蹬丢了拖鞋,光脚踹了床上那一团一下。王凯纹丝不动,胡歌没办法,只好恨恨转身往回走。

王凯从被子里露出双眼睛看胡歌背影。胡歌进来的时候风风火火,把那股油火味也一并送了过来。烟味有点呛人,顺着被窝外头的冷风灌进他的锁骨里,带的他大脑里空气也稀薄。王凯不闹了,翻个身爬起来。

 

待他洗漱出来,胡歌还靠在炉灶边玩那个小程序。他对这类小游戏不如王凯精通,但玩的很认真,跳一跳他是一定要带耳机才肯点开的,说是要听声音辨别自己摁了多长。这次成绩又不太理想,王凯听他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脏话,把手机扔到他怀里。

“我朋友圈的第一是袁弘,你帮我超过他。”胡歌恨恨地说,“他给我发了好几次纪录了——多大人了,烦不烦?”

多大人了,人一挑你就跳。——王凯理智地没有接话。

胡歌把耳机也递给他,王凯摆摆手,“没你那么事儿精。”被人怼着腰掐一下,他哈哈笑着倒进座椅里。

 

“你是不是有点感冒?”胡歌没跟着他笑。王凯的嘴巴比平时白,鼻音也很重。“没觉得不舒服?”

王凯从屏幕上抬起头,缓慢地眨眨眼。他一早确实觉得脑子有点缺氧,神思也恍恍惚惚的,以为是没睡醒的原因。现在看来,还真是有些不对劲,“大概,光荣了吧。你还不递早饭给我。”

胡歌“嘁”了一声,扭头又拧开煤气灶。他早早起床就想煎点鸡蛋和三文鱼,被这个小游戏闹挺得,到现在煎蛋也没下锅。“你别吃多,吃两口再去睡个回笼觉吧。正好今天休息,发散发散好的也快。”

王凯不抬头,专心致志地玩着手机,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胡歌今天用了代言商的机子,没有他自己的手机用着顺手,玩死掉好多次。他懊恼地连连咆哮,最后把人手机往桌面上一搁。“我不玩了。”他看起来像模像样地解释,“我病了,集中不了精神。”

胡歌翻个白眼。在他跟王凯贫嘴的这段期间煎蛋的时间有点长,这个鸡蛋看上去有点老。他熟练地把蛋装到盘子里,端给王凯吃。王凯不是很在意火候问题,比较挑剔难说话的那个是胡歌自己。

“这游戏让人暴躁,尤其是对我们处女座。”胡歌有感而发,“也可能,只要是游戏都会让人抓狂。”

“你不是最神经的一个,”王凯果然没有挑剔,夹起鸡蛋往嘴里送,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我上回看苏导发朋友圈,说跳一跳不能每次跳到最中间,不能每次都发出那个‘叮——’的声响,他要被这个逼疯了,最后为了治好这个病,他把微信卸载了一个礼拜。”

“……”胡歌愣了一分钟神,又花了一分钟来笑得直不起腰,等他再直起身子,鸡蛋又过了时间,边缘多了一点黑色。胡歌“啧”了一声,转身又盛给王凯。

“……”王凯好脾气地没说什么,低头默默地啃了一口,又抬头:“这一块是不是没放盐?”

胡歌心虚地打开冰箱准备再拿一个出来,王凯有些无奈地劝他:“行行好吧。我估计今天也不能吃太多油,这个凑合吃了就成。”他抬头看眼时间:“你什么时候走?”

胡歌瞥了眼已经打包好放在门口的行李箱,叹口气。

 

他今天从早上就过的不对劲。

起床头疼,一点点风寒,游戏创不了新纪录,吃不到好吃的煎蛋,胡歌还要走。

什么都不顺心。

王凯没精打采地戳着面前那块没放盐的鸡蛋。他不是这么小气的人,这样的分离对他们来说也很常见。今天可能是生病的缘故,他格外不想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

胡歌坐他对面。他终于煎了一个符合他喜好的溏心蛋,这会儿也不想吃了。王凯在凌虐鸡蛋,他也跟着后头往煎蛋上一戳,四分熟的蛋黄不慌不忙地往外溢,整个盘子都金灿灿的。他之前还撒了点胡椒在周围,这个美景让人食指大动,但两人都苦大仇深的,连美食都提不起兴趣。

——这场景让他更相信王凯生病了,不然这人哪有放着东西不吃的时候?胡歌越想心里越不好受。他在桌子底下拿脚勾勾王凯的,那人没抬头,但用腿给他夹住了,顺带还勾起脚尖踩了他一下。胡歌感到心上也被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说不出来的滋味。他拍拍脸。

 

“好了好了,别耽误时间了。这都冷了也别吃了吧。”他起身收拾碗筷。“还有一个多小时才有人来接我,你再去眯一会儿,我要走了叫你。”

王凯苦大仇深地瞪着他:“你不会叫我的。”

“什么?”胡歌手里的盘子滑了一下,没听清这句。

“没什么。”王凯迅速站起来,还是愁眉苦脸的,慢慢往卧室挪。

 

这一觉睡的有点久,等他再醒,天都要黑不黑的了。胡歌果然没来叫他。王凯猜的没错,他一生病就容易睡得死,前阵子路演又累,一直睡眠不是很好,那人肯定想他多睡会儿。

微信上还有胡歌临走前给他发的消息,说午饭做好了在冰箱里,起来热一热就能吃。看来胡歌也没料到他会睡这么久。

王凯走到窗户前,一把掀开窗帘。从这里能看到几百米外的一家购物中心,前阵子胡歌代言新手机,这里也跟着将一块巨大的广告牌换上了热搜上那张照片。胡歌总说看起来怪诡异的,尤其他俩做一些亲密的事的时候,一抬头都能吓软。大部分时候,这块窗帘都拉着。现在那人又跑出去了,王凯脑袋发热,鬼使神差地想看看那块广告牌。

睡一觉起来他感到好多了,心里也没那么堵得慌。但还是恹恹的。王凯想了一下,打开微博给胡歌发私信:“你今早起床时候亲我没有?”

私信很快显示已读。胡歌回了他一串省略号。

王凯笑了一下,“临走的时候也亲了吗?”

这下已读的消息也没回复了。

王凯心情大好。他跑到厨房,打开冰箱。胡歌可能想弥补早上那两个失败的煎蛋,给他做了三菜一汤,都是素的,但看起来很丰盛。他这才发现自己有多饿。

现在他一点都不头疼了,很快就能吃上好吃的晚饭。他没送胡歌离开,但好歹早安吻和临别吻一个没落,这个角度也能看见窗外的胡歌。风寒还在,估计明早就能好。没解决的事情还一大堆,但总是有解决的办法。王凯笑意盈盈地等着微波炉的倒计时,心想晚饭过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跳一跳,帮胡歌再刷一次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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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一跳的梗也是葛大爷的,以前在她的微博看到过,写的时候想到,就直接用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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